“如果将来我出轨了，我净身出户，但你要是碰见别人了，不想和我过下去了……”</br></br> 他垂眸，盯着温塔的唇瓣觊觎了片刻，随后便直接俯身，在上面很轻很轻地碰了一下。</br></br> “你就直接告诉我，早点告诉我，我们好聚好散，如你所愿地分开，好不好？”</br></br> 他近乎卑微地乞求道。</br></br> 第47章</br></br> ——温塔, 如果有一天，我出轨了，我净身出户；但如果是你不想和我过下去了, 你就早点告诉我, 我们如你所愿地分开。</br></br> 温塔哪里能想到，有一天，她居然会在萧厉的嘴里听到这句话。</br></br> 她静静地看着萧厉, 一时间连自己原本想要说什么话都忘记了。</br></br> “萧厉……”温塔抱着萧厉给的文件，过了一会儿才呢喃道：“我是认真的, 我这不是在和你开玩笑。”</br></br> 大概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, 是不喜欢听到这些话的吧？</br></br> 可是温塔觉得有点莫名其妙。</br></br> “我知道, 我当然也不是在和你开玩笑。”</br></br> 萧厉捧着温塔的脸蛋, 亲过了她的唇瓣还不够，还要再郑重其事地亲亲她的鼻尖, 亲亲她的眉心, 亲亲她的额头, 再亲亲她的眉骨……</br></br> 他一路往上。</br></br> 可是温塔忽而有些恼怒地将他给推开。</br></br> 明明就是中国话，然而温塔就是觉得, 自己怎么有一些听不懂萧厉在说什么。</br></br> 她随时想走就能走，她随时想离婚就能离婚，萧厉的宗旨是她想的那样吗？是她想的, 自己想要随时分开都可以，然后再随时可以拿走他的一半资产吗？</br></br> 这是不是太过儿戏了？</br></br> 这怎么可能！</br></br> 这些事情怎么可能呢？</br></br> 温塔神色严厉地看着萧厉，再度强调道：“萧厉, 我真的不是在和你开玩笑, 这份协议，我是非常非常认真的！是要具有法律效力的！”</br></br> “可我也是非常非常认真的！”</br></br> 萧厉把自己带来的文件展开, 把上面的条款全都展示给温塔看。</br></br> “我今天和沈却见过面了，塔塔，这些东西，全都是他帮我写的，我真没有在开玩笑……”</br></br> “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</br></br> 如果不是在开玩笑，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</br></br> 温塔脱口而出的质问，叫萧厉举着文件的动作都不禁顿了一顿。</br></br>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？</br></br>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？</br></br>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温塔，眼眸里的那些理所当然，叫温塔只消看一眼，便觉得自己又要被灼伤到。</br></br> 不是，萧厉，你完全不需要这样。</br></br> 你这样沉重的爱意，只会越来越叫我觉得负担……</br></br> 温塔拧起眉心，刚刚还被人吻过的眉骨似小山般耸起。</br></br> 她接过萧厉手里的文件，但动作却是越来越将他给推拒开。</br></br> 她想把萧厉赶走，自己看着文件冷静冷静。</br></br> 可萧厉并不愿意现在就走。</br></br> “怎么了，这些内容你是还不满意吗？”他拦住温塔的腰身问道。</br></br> 怎么不满意？</br></br> 明明是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！</br></br> 温塔想这么告诉萧厉，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，明明都是些有利于她的东西，她却这么愤怒，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。</br></br> 为什么呢？</br></br> 温塔，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呢？</br></br> 她定定地被萧厉摁坐在桌子上，什么地方也不能去，只能被迫和他对视。</br></br> 沉默片刻过后，温塔终于脱口而出，问道：“那如果我现在就想要离婚，萧厉，你要和我财产对半，然后我们直接分手吗？”</br></br> 萧厉有一刹那的恍惚。</br></br> 笑话，他怎么可能想到，温塔会直接就着这份文件，和他提这种事情？</br></br> “宝贝，你说什么呢……？”</br></br> 须臾，萧厉的脸上笑了笑，只当温塔是在开玩笑。</br></br> 他亲昵地想要抱住她。</br></br> 就是这一句话。</br></br> 就是这一句话，叫温塔终于有力气再推开萧厉一遍。</br></br> 她从桌子上下来，平等地站在萧厉的面前。</br></br> “那既然是做不到的事情，承诺做什么？”</br></br> “那不是说的以后……”</br></br> 萧厉钝钝的，似乎是有些察觉到温塔在生气，但他却实在不知道，温塔这回又是在气什么。</br></br> 是气他把协议写成了这个样子吗？可是协议这个样子，不是对她没有一点坏处吗？</br></br> “宝贝，如果你是气我瞎写，觉得我做不到，那你完全没必要……”萧厉试图解释道。</br></br> 可是温塔的一句话，便将他给彻底打回了原型——</br></br> “好啊，那我们现在就离婚！”</br></br> 萧厉不说话了。</br></br> 他彻底不说话了。</br></br> 温塔安静地等了萧厉一会儿，看着他在自己的逼问下，自始至终都变成了一副缄默不言的样子，她终于轻扯了扯嘴角。</br></br> 她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不屑，姿态宛若一个高傲的胜利者。</br></br> 然而对于萧厉而言，温塔知道，自己更多的其实还是恨铁不成钢。</br></br>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过萧厉的气了，温塔想。</br></br> 她重视无比的协议，但他却只顾着拿来表现自己的情意，表现自己有多么爱她。</br></br> 虽然他本意也许并不是如此；</br></br> 但是他展现出来的结果就是这样的。</br></br> 她低头，随手翻了翻萧厉带来的这份文件，便把东西扔还给了他。</br></br> 而后，温塔把自己准备好的协议拍在萧厉的怀里。</br></br> 她对萧厉道：“这是我准备的，你今晚看完，如果看完之后没有异议，那我们到时候再细化一下，就按照这个签吧。”</br></br> 原本说好的商量完再走，温塔现在是没有心情了。</br></br>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，穿上风衣外套，拎起包包，直接就走到了办公室门口。</br></br> 但她都走到了办公室门外，萧厉抱着那份协议，还是站在原地，一步都没有动。</br></br> 温塔终于回头，不耐烦地问道：“你今晚不回家吗？”</br></br> “嗯？”</br></br> 萧厉自从温塔说出离婚这句话之后，便一直缄默着，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</br></br> 不想离婚。</br></br> 他的脑子这么久了，似乎一直都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，那就是不想离婚。</br></br> 骤然听到温塔的呼唤，他才回过神来。</br></br> 他远远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门边上的温塔，手里还紧紧地攥着她给的文件。</br></br> 虽然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，但萧厉在行动上总是先快一步，已经跟上了温塔的步伐。</br></br> 一路上，他都继续沉默着，只管跟在她的身边下楼。</br></br> 只是沉默的同时，他又在暗自思索。</br></br> 按照温塔现在的意思，应该不是真的想要离婚的意思吧？</br></br> 那到底为什么呢，为什么她不想要他给的条件呢？</br></br> 虽然他现在做不到，但他如果真的签了那份协议，将来肯定会做到的。</br></br> 他心思沉重，一路上忍不住又看了温塔好几眼。</br></br> 一直从办公室到上车，再从车上一路回到温家老宅，萧厉也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的前后逻辑。</br></br>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。</br></br> 温塔因为下午他的文件的问题，果不其然地回家又和他闹起冷脸来。</br></br> 萧厉陪着人回到温家老宅后，又是花了好一阵子的功夫才把人给哄好。</br></br> 等到晚上温塔睡着后，他才独自坐在书房里，对着她给的那份协议逐字逐句，仔仔细细地看过去。</br></br> 温塔的文件实在比他的要人性化许多，对于他出轨的条件并没有要求到他自己提出的完全净身出户，但也算是列举了足够的东西，能够叫他有所忌惮；</br></br> 而她对她自己的条件，相应的，也没有特别过分，但却是包含了美术馆和不少她珍藏的古董珍宝在内作为交换。</br></br> 萧厉看完这份文件后，便知道，这是一份自己拒绝不了的文件。</br></br> 现在这只是一份草拟的内容。</br>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