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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475章帝国的秘辛父与子神皇!
  圣吉列斯提出的要求并不算过分,达克·米尔在思忖一会儿后,最终点头答应了对方。
  有关于一万年前的那点大叛乱历史,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不为人知的秘密,可对于在场的众多泰拉高层来说,就算不上什么了。
  毕竟这段历史已经被无数的帝国学者反复研究了无数次,大量的秘辛逐渐被挖掘出来,荷鲁斯造反的原因,叛军的意图也慢慢的被众人知晓。
  很快,几份被珍藏已久的资料被上传到了复仇之魂号上,基因原体们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信息。
  他们的阅读速度很快,没一会儿就将眼前这些复杂、纷乱的资料全部看完。
  帝国的学者将荷鲁斯大叛乱这件事分析的很透彻,从各个角度、立场具体分析出了大致的情况,有的甚至能站在荷鲁斯的角度去评论这件事。
  在了解到这段悲痛的往事后,原体们各自沉默着,无论是忠诚派还是叛徒,都不愿意在这一刻先开口说话。
  背叛帝国的原体不见得就是无恶不作的坏人,忠诚帝国的原体也不见得就是品性高尚的好人,只是各自的利弊需要。
  可不管怎么说,造成这场大叛乱的罪魁祸首,的确是荷鲁斯,这让众人的心情多少有点复杂。
  而此刻的荷鲁斯也是神色尴尬而阴沉,他不得不承认,自己的确有过类似的心理变化,甚至也有可能会逐渐变成这个宇宙的荷鲁斯。
  若不是帝皇开导了自己,恐怕父与子之间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。
  荷鲁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  人有时候是无法共情以前的自己的,荷鲁斯也曾多次懊悔过去的自己有多么愚蠢,做出了那么多让帝皇伤心的事。
  可一想到帝皇也对他们这些原体兄弟有所隐瞒,对亚空间的事情藏着掖着时,荷鲁斯也对帝皇颇有怨念。
  这些事很难分得清对错。
  不过荷鲁斯唯一无法原谅自己的,是他对自己的兄弟们痛下杀手,如果真的遇见了这个宇宙的自己,他保证会先提剑斩杀了这个畜生。
  好在其他的原体兄弟们都很理智,并没有因为这些资料就对荷鲁斯产生别样的看法。
  毕竟荷鲁斯这个老大哥对他们都还是很不错的,至少在他们所在的那个宇宙当中,荷鲁斯绝对是众多基因原体的主心骨。
  如果没有荷鲁斯在,这么多性格迥异的原体根本就不可能凝聚起来。
  看着身旁众多原体兄弟投来的信任目光,荷鲁斯感到心中一暖,他宁愿与帝皇决裂,也不可能对这些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们生死相搏。
  “荷鲁斯,这些事并不是你做的,我们也没有做错任何事,你与我们根本不需要为这个宇宙发生的事背负任何的心理负担。”
  圣吉列斯出声安慰道,这个人帅心善的原体算是荷鲁斯亲信级的兄弟,在看到自己被荷鲁斯杀死的经过时,他承认自己有过一瞬间的心如刀割。
  曾经与荷鲁斯并肩作战时的回忆,与荷鲁斯对自己抽剑挥斩的幻想画面交织在一块时,的确会让人恍惚,头晕目眩。
  圣吉列斯不敢想象这个宇宙的自己当时会有多么的绝望与痛心,不过现在他和荷鲁斯好着呢,根本不必担心这种事发生。
  “太遗憾了,他死了,我没办法亲自洗涮这段耻辱的历史。”
  荷鲁斯所说的那个他,自然是指的这个宇宙的“荷鲁斯”,混沌战帅被神皇斩杀了,可荷鲁斯造的孽却祸害了银河系上万年。
  “要洗涮耻辱有的是机会,这里的混沌战帅阿巴顿,曾经是‘您’麾下将领。”
  这时候,达克·米尔突然来了一句,他已经相信了眼前这批原体很可能就是来自一万年前的平行宇宙。
  荷鲁斯若有所思,正好留了个阿巴顿让自己清理门户,也算是不枉此行了!
  见状,荷鲁斯身后不远处的阿巴顿羞愧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,只知道他就不该来这里了,还省得被这么多的原体副官用似笑非笑的目光无情鞭挞。
  大大咧咧的鲁斯忍不住放声大笑,毫不避讳的对荷鲁斯开玩笑道:“影月苍狼军团就是有排面,混沌四神专挑你们的人当四神共选、混沌战帅。”
  “我们这些人就只能当个配角。”
  听到这话的荷鲁斯嘴角直抽搐,他不知道鲁斯到底是纯粹的情商低不知道怎么开玩笑,还是故意恶心自己这么一手。
  一个荷鲁斯,一个阿巴顿全成了混沌的麾下走狗,这难道不是最大的讽刺吗。
  荷鲁斯保持着愤怒的沉默,他的双手蠢蠢欲动,恨不得现在就带领部队杀向亚空间,把混沌战帅阿巴顿给拖出来就地斩杀。
  “既然如此,那大家就各自清理门户吧,忠诚派留守泰拉,造反派就自行清理门户,杀死各自的混沌叛军们。”
  莫塔里安用自己独特的带着沉重呼吸声的语气说道,他这个人向来阴郁,与帝皇的关系也不怎么好。
  唯一能让自己还算佩服的,荷鲁斯算一个。
  如果荷鲁斯要造反的话,那莫塔里安大概率也会跟着干,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,他这个老大哥是不可能再造反了。
  所以莫塔里安也得跟着有样学样,像荷鲁斯那样证明自己的忠诚。
  有了莫塔里安带头,福格瑞姆、佩图拉博、安格隆等原体纷纷表态,表示愿意亲自率队斩杀叛军,洗涮并不存在自己身上的耻辱。
  霎时间,基因原体们的杀戮欲望回响在亚空间中,激起了巨大的海啸,置身于亚空间里的混沌叛军们清晰的听到了这些原体的声音。
  每个阿斯塔特叛军都能听到各自基因原体的语声,这让他们陷入到了极度的恐慌中。
  一种即将被清算的恐惧感,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近!
  “这怎么可能呢!那个老家伙不可能会复活的……”
  黑色军团旗舰中,阿巴顿情绪崩溃的捂着耳朵,身处亚空间中他们的确可以轻易听到各种秘密。
  可同样的,他们也会在这一刻感受到逼仄、让人痛苦、发疯的死亡恐惧。
  他听到了早已死去的荷鲁斯想要杀死自己,洗涮背叛帝国的耻辱,感受到了荷鲁斯心里那股强烈的杀戮欲望。
  阿巴顿知道自己从头到尾就没有得到过混沌四神的期望与关注,在所有人的心目中,只有荷鲁斯才是最好的混沌战帅。
  他不过是个勉强能用的代替品而已。
  死去的混沌战帅荷鲁斯英勇的死在了帝皇的剑下,成了每个混沌战士心中的英雄。
  复苏的帝国战帅荷鲁斯又要清算他们这些背叛帝国的叛徒,重新拾起正义的大旗,而他们却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。
  “该死!尸皇究竟用了什么办法,让荷鲁斯死而复生了,他早就死了,不可能又活了过来!”
  阿巴顿状若癫狂的咆哮大叫道。
  尸皇、伪帝都是混沌势力对神皇的蔑称,平时用得最多的侮辱性词汇便是尸皇。
 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混沌势力来说简直是见了鬼了,又是基里曼突然复苏,又是亚空间出现第二颗太阳,现在又冒出来了一批早已死去的基因原体。
  种种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诡异迹象,让阿巴顿怀疑当年的帝皇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杀死造反的原体,只是将他们隐藏了起来。
  不仅仅是只有阿巴顿感到了恐惧,其余几个已经堕落的恶魔原体,也同样听到了类似的声音。
  有人要杀死他们,替曾经的帝国原体军团赎罪,洗涮耻辱。
  虽然每个恶魔原体都以为这是虚假的,大概率是尸皇鼓捣出来的什么把戏,但还是会让他们感到不耐烦和心慌意乱。
  ……
  此刻,抵达泰拉宫殿的荷鲁斯等基因原体,已经验明了身份。
  在高领主议员达克·米尔的带领下,众原体来到了黄金王座前,抬头仰望着端坐在王座上的神皇。
  看着那具形如枯槁的骷髅,荷鲁斯等原体顿时陷入了悲痛的沉默中。
  在他们的印象当中,帝皇永远是一副年富力强,充满神性与力量感的雄主。
  可这位坐在黄金王座上的神皇,哪里有半点神性的样子,说是一头邪神都不为过!
  不过此时没人会因此抨击、质疑神皇,他们知道神皇为了人类帝国做出了怎样的牺牲。
  黄金王座下有着一道狰狞的破碎网道,亚空间邪神、恶魔可以从这个通道中出现,直接从高维空间降临到现实宇宙中大开杀戒。
  这个破碎的网道洞口,正是当年的马格努斯不小心撞破的,而这个致命的无心之举,也导致帝皇不得不用自己的身体去堵住这个缺口。
  斩杀荷鲁斯身受重伤、坐上黄金王座堵住网道,忍受灵魂与肉体剥离一万年的痛苦,再加上人类的精神力量给神皇带来的意识混乱。
  这才导致神皇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。
  荷鲁斯看着眼前的神皇,仿佛看到了一颗逐渐走向衰落的太阳,他能够感受到这个宇宙的帝皇已经到了极限,随时可能会崩溃。
  禁军与寂静修女的统领站在一旁,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这批基因原体们,提防他们可能会做出的任何举动。
  “父亲,我们……回来了!”
  荷鲁斯憋了老半天,才终于对神皇冒出了这么一句,他还能对眼前这个可怜的高位截肢老人说些什么话,才足以抚慰对方呢。
  帝国衰败、失孤、亲手杀死自己的接班人、混沌势力入侵、一生的心血网道计划失败、人类即将灭亡、宇宙走向崩溃……
  他的负担太重了。
  荷鲁斯的呼唤没有让身处于静滞力场中的神皇做出任何反应,神皇全程一动不动,但沉默也算是回应了荷鲁斯。
  莫塔里安抬着头,浑身止不住的发颤。
  他从小就被异形巫师刻意培养,因此对灵能力量非常敏感,他能够感受到黄金王座上的那具骷髅充满着多么强大的灵能力量。
  那是一股随时会失控、席卷一切,将所有都彻底毁灭的恐怖力量,这在帝皇的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。
  极度不详的恐怖气息,让莫塔里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。
  他真的害怕神皇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这股汹涌的灵能力量,将整个太阳系都炸成了灰烬。
  这一刻,莫塔里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混沌势力没有一鼓作气杀进泰拉,有这么一尊究极自爆体在,邪神来了根本就是自讨苦吃。
  “父亲,我们会为他们赎罪,洗涮基因原体的耻辱。”荷鲁斯继续开口,他不是简单的想要为这个宇宙的自己赎罪。
  而是为整个影月苍狼军团赎罪。
  这个番号曾经是人类帝国至高无上的荣誉,可现在却沦为了人弃狗嫌的黑色军团。
  这是荷鲁斯无法忍受的事。
  “不用了,他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。”
  神皇的话语像是从遥远的世界传来,等到荷鲁斯再次回过神来,只见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神皇给拉进了一片亚空间投影中。
  在这里,神皇的模样和年轻时一样,与黄金王座上的那具骷髅完全不同。
  “父亲……”
  荷鲁斯诧异的看向对方,忍不住想要跪下。
  但神皇却摇了摇头,眼神中带着一如既往的慈爱与一丝忧伤,说道:“我不是你的父亲,我的儿子荷鲁斯已经在一万年前被我亲手斩杀。”
  杀死荷鲁斯一直是神皇心中难以磨灭的痛。
  如果真的有得选,神皇宁愿搁浅网道计划,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这些基因原体身上。
  如果人类文明的灭亡是既定的结局,那他又何苦做毫无意义的举动苦苦支撑,到头来父子相残,亲者痛仇者快。
  在看见另一个宇宙的自己与基因原体们消除嫌疑,兄弟们互相团结的那一刻,神皇的心中总算是有了些慰藉。
  至少在无数条时间线里,并不是每个结局都那么灰暗绝望。
  “他的过失、错误已经以死谢罪,你们没必要为他们的错去赎罪。”
  “你们的父亲已经对你们下达了命令,只需要照做即可,剩下的一切都安排好了。”
  和荷鲁斯想象的不一样,神皇在见到自己时并没有发怒,反而格外的温柔、慈爱,像是老父亲时隔多年后再与儿子相见。
  荷鲁斯内心悲恸,他很想拥抱眼前的父亲放声大哭,但骄傲的帝国战帅不允许做出过于感性的举动。
  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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